梧桐嘉树

过激洁癖,只写甜饼

【浮声记】沈谢——春光

【又默默写了一篇,这篇也是写的奇慢,最后的定稿和最初的设想差别很大,文笔没有所以很难把想象中的情景描述出来。又把原著喜欢的段落读了一遍,哎,实在不及夜来太太的半分。

没有逻辑,农历三月的北京的究竟什么样我不知道,因为我没去过,都是我乱编的。

《花为媒》的戏词改过。

依旧私设如山,极度无聊的情节,HE,啰啰嗦嗦,以及OOC严重。】


《【浮声记-沈谢】春光》

 三月,北平。

莺飞蝶舞,桃红柳绿,春光尚好。

沈绍约谢家声踏春赏花。

他本想拒绝,转念又答应了下来。

沈二爷兴奋地一宿没睡,天刚露肚白,就拉着阿飞开车去馄饨铺;还嫌外国车太慢,真真恨不得凭空生出一对羽翼,就这样顺风飞达目的地。

不知谢家声有意还是无心,竟穿着与沈绍初遇时的那套衣服。

红梅穗,白长衫;清瘦颀长,仿佛立在那,便可入画。

纤细的手藏在袖里,只是悄悄露出一点儿指尖;指甲盖儿小巧如贝,干净光滑,淡淡的粉色总让人的思绪翩翩,像是豆蔻少女奁里的浅浅的胭脂。

沈绍不是诗人没有五车八斗的渊博学识,自是想不到词集里的明月霜雪;他只是单纯觉得那双手生的极好看,恐非人间之俗物也。

立在一旁的阿飞接过店小二递来的髹漆食盒;他以为沈二爷一大早站在镜子前梳头打扮,东挑西选却还是一脸不满意的样子像极了盒上刻的怪异扭曲的饕餮花纹。


车开到城门口就停住。阿飞留下来看车,沈绍与谢家声徒步继续。

野草青青,花树明明;鸟雀之啼不绝,蝉虫之鸣不歇。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话不多。

忽见前方是一处上坡。昨晚一场小雨,道路略显泥泞;沈绍伸手,谢家声犹豫片刻搭了上去。

重返平路,两根小指还勾在一起,忘记松开。

走累了,他们就席地而坐于一处盛满小花的柔软草丘上。这里视野更宽更广,远处茂林嘉树,郁郁蓊蓊,绵延了整座山,似乎是想趁着春光正好,用绿意掩盖住岩石的诡异嶙峋所以拼命地发芽生长。

沈绍打开枣红食盒,但见各式老北京传统甜食被细细排好:豌豆黄、奶油炸糕、驴打滚、糖耳朵、山楂糕、蜜三刀......多到让人眼晕目乱。

“想不想唱一段?”沈绍正吃着糕点突然提议。

“唱什么?”

那是出新戏:“《花为媒》”

“我不会。”谢家声多唱京戏,一口京韵京白,虽比不上他师兄纯粹,倒也是字正腔圆。若是换种戏,还真是不知如何发音。

“我教你。”沈绍清了清嗓子,亮声道:“她整了一整妆 ,抬了一抬手  ,透了一透袖 。十指尖如笋,腕似白莲藕......”

沈绍哪真的学过?不过是戏院多去了几次,咿咿呀呀地模仿唱来自娱罢。半路学艺不行,起承转合没有什么花样技巧;谢家声却是一惊,原以为沈二爷只是说玩笑话,没想到他还真有三分本事。

“春季里风吹万物生,花开应景是天成。梨花浓,杏花盛,扑人面的杨花飞满城。”

谢家声感觉周围的景都被偷换成其他:明的镜,艳的裙;浓的发,真的情。雀钗黄,水袖长,深闺里描眉待情郎。

阳春三月,她和夭夭桃花一齐嫁入他家:那大概个极美的故事,但谢家声听出了变相的愁绪,像是一涓溪水,波澜不惊,却流进了心里。


“你在做甚么?”谢家声转头看见沈绍背对自己鼓捣着,也是好奇。

沈绍反而卖了个关子,叫他闭眼不准偷瞧;

谢家声照做,忽觉指上被套了个东西。

“大小正好。”沈绍颇为满意。

谢家声看了看沈绍右手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顿时觉得这个随手而编的小玩意不值一提:“莫不是以为一个草环就能糊弄我吧?”

沈绍笑了:“自然不敢轻待谢老板。”

谢家声抬手看看那指环,虽谈不上有多么玲珑精致,倒也马马虎虎,他默认着。

“沈绍,我听说洋人的讲究很多,同一枚戒指戴在不同的手指上也有不同的寓意。”谢家声顿了顿又道:“你在东北学过洋文,知道的见识的比我多,告诉我罢。”

“呵,”沈绍见谢家声难得顺从,心情瞬间就像身边炸开的簇簇小花,与这煦煦暖阳融为一体,“记好,戴在食指上的意思是尚未婚配。”

谢家声这时倒真有些像向诚恳老师讨教的乖学生:“中指呢?”

“取已定亲之意。”

“那无名指何故?”谢家声无意地动了动套着草戒指的无名指,沈绍莫名想到了在花田里穿梭蹦跳的对新世界充满好奇的小兔。

沈绍托起他的手,指尖轻轻摁住那枚素朴无华的指环,像是做着某种神秘而虔诚的仪式,想把什么印记深深烙在他指上,或是心上:

“愿佩戴者长命百岁。”

谢家声看着沈绍的眼睛,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那双迷得无数少女戏子如痴如醉的桃花眼正轻扬着,笑意难掩,竟像是芳华灼灼燃放般,真诚而热烈;他只觉得那火焰就快烧灼自己了。久久才回应却早早失了底气:“你......莫要又骗我。”

沈绍没答话,千言万语匿在那个笑里。就像是微风拂过携来杳杳花香,燕子暂停枝头抚弄氄氄新羽;美好如斯,语言在这时已经赘余。

天地骤然放大,人置其中不过沧海一粟,渺如埃土。

谢家声又想到了那个靡丽癫狂的夜晚。他狠心抛下字字铿锵说喜欢他的师兄,把自己的所有都赌在了沈绍的身上,那个从来不对任何人触动真情的风流荡子。

他没自信,也没手段,只能孤注一掷。

谢家声本不信奉牛鬼蛇神,这时却觉得老天爷还是存有一丝善念没丢弃这个落魄厨子。

他好不容易抓住了,就一点也不想放手。

执着到可怕;

谢家声究竟不是清逸脱俗的仙人,超然忘机实在是太高的境界;命运兜兜转转还是逃不过千百年来有情人口中的三字魔咒。

他总感觉沈绍轻轻说了什么,努力辨识又听不太真切;

仿佛这世间仅剩耳畔流动的风声,鸟声,还有心声。

相顾无言,心照不宣。

身边的黄白小花肆意开放;原来你我早就熟稔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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